笔无常法雅丽丰繁——近现代绘画史上的海派巨匠任伯年绘画作品展的主要看点

来源绍兴博物馆

为迎接杭州第19届亚运会，向世界展示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，绍兴博物馆（徐渭艺术馆）携手国内24家文博单位，共同推出“笔无常法雅丽丰繁——任伯年绘画作品展”。作为首个全面系统展示任伯年艺术生涯和风貌的特展，展览甄选任伯年及师友后学书画精品158件（组），其中一级文物27件、二级文物32件、三级文物79件，许多作品是首次外展与观众见面。

任伯年（1840-1895），名颐，字伯年，以字行，浙江绍兴府山阴人，29岁以后长居上海。近代的上海是中西文化汇聚、富绅巨贾云集、商业繁荣的大都会。上海市场对书画的要求与传统的宫廷贵族和文人判然有别，在社会文化趣味变迁及市场潮流的引导下，写实的通俗画风在上海市场更受欢迎。这种氛围有利于各种流派、不同风格的作品共生共荣，形成海上画派。无论海派画家的个人风格如何，现实性与世俗化，是他们的共同特点。在市场的需求下，任伯年不守门户之见，冶中西技法于一炉，绘画技能有了极大的发展空间。在市民审美的大潮中，任伯年超一流的写实能力和早年积淀的民间养分，为他成为海派领军者奠定了坚实基础。他绘画的题材丰富，内容通俗，造型准确，图样清新，创意迭出，作品畅销，佳评如潮。例如，他观察画猫，就上房顶看猫打架，竟翻窗匍匐瓦上，尾随其后，勾画速写。简言之，海上画派和任伯年相互成就，使中国传统绘画走向大众。

▲黑猫图横卷(局部)

纸本纵31厘米横83.5厘米

上海中国画院藏

▲猫鸟图轴（局部）

立轴纵92厘米横48厘米

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藏

▲狸奴图轴（局部）

立轴纵106厘米横55厘米

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藏

▲花荫猫犬图轴（局部）

立轴纵147厘米横47厘米

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藏

▲牡丹狸奴图轴（局部）

立轴纵118厘米横53厘米

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藏

▲枇杷狸奴图轴（局部）

立轴纵85厘米横44厘米

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藏

任伯年之父任鹤声是米商兼民间肖像画师，受家庭熏陶，任伯年幼年即能绘画，亦无文人旧习，后成为职业画家。青年时代，他辗转宁波、苏州，跟随任薰（1835-1893）习画，也私淑过任熊。他先学陈洪绶，进而学习晋唐以来的双钩填彩法和设色技巧，继承传统，绘艺大进。他还接受了胡公寿（1823-1886）和张熊（1803-1886）等前辈指点、提携，进一步提升作品格调和绘画功力。此外，华嵒、八大山人、恽寿平、石涛、徐渭等前代名家，都在任伯年取法之列。他借助上海多元文化的条件，吸收了西画素描、水彩等技法。任伯年集传统、民间和西洋画法于一身，取其优长，为我所用，善于创新，逐步形成了清新明快的独特风格，在当时十分卓荦出众。

▲花果图册页

绢本纵27厘米横19厘米

沈阳故宫博物院藏

任伯年与虚谷、蒲华、吴昌硕有“海派四杰”之誉。任伯年同“海上画派”名家关系融洽，互相学习，他们不同风格在上海同场竞艺，促进上海书画市场的良性发展。任伯年与虚谷（1823-1896）彼此欣赏艺术才华和画品。虚谷为任伯年所作挽联“笔无常法，别出新机，君艺称极也；天夺斯人，谁能继起，吾道其衰乎”，对其艺术技法作了高度总结。本次展览主题“笔无常法”即来源于虚谷的评价。任伯年稍长于吴昌硕（1844-1927），二人亦师亦友，研学相长，传为佳话。任伯年为吴昌硕作肖像画尤多，吴昌硕则为任伯年治印多方。本次展出的《芜菁亭长像》（1883年），是二人第一次相见时任伯年为吴昌硕画的肖像，弥足珍贵。

▲芜青亭长图轴（局部）

纸本纵125厘米横39厘米

安吉县博物馆藏

▲赵啸云幽篁独坐图轴

立轴纵137厘米横64厘米

浙江省博物馆藏

▲为任阜长写真图轴（局部）

立轴纵117厘米横31.5厘米

中国美术馆藏

▲周闲像轴

立轴纵129厘米横50厘米

浙江省博物馆藏

任伯年的画风清新爽目，意涵明了，其作品以花鸟画的艺术成就最高，但在晚清人物画整体衰落之际，他的人物画却异军突起，倍受注目。他在陈洪绶的人物画风格中加入了自己技术和情感，哪怕是古代画家早就画过的内容，到了任伯年笔下，在19世纪下半叶中华民族亘古未有的大变局之中，却新意灿然。他画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不只是抒发胸臆，而蕴含着画家的家国情怀，美学价值之外更有思想价值。例如“东山丝竹”出自东晋名臣谢安早年隐于会稽上虞东山的典故，表现出作者希望有不世之才能够起于东山，挽救危亡。他所画的苏武形象总是身躯伟岸、刚毅不屈，折射出当时中国社会的民间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