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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迅光顾过的绍兴酒店

发布日期:2020-04-01 访问次数: 信息来源:绍兴文明网 字号:[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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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6年,著名木刻家杨可扬根据鲁迅《孔乙己》创作的《咸亨酒店》。

鲁迅“酒量不大,可是喜欢喝几杯”。甚至连当年鲁迅的论敌也采用诸如“鲁迅这位老生——若许我用文学的表现——是常从幽暗的酒家楼头,醉眼陶然地眺望窗外的人生”之类的话语攻击他。更有甚者,丑化鲁迅画像的同时,身旁还添上一只硕大的酒缸。别的姑且不论,笔者以为他们把鲁迅的酒缘作了事实上的肯定。鲁迅言酒的诗文比比皆是,我们在捧读鲁迅作品的时候,是很能感受它散发出来的浓郁的翰墨芳香和醉人的酒气的。笔者在这里撷取鲁迅光顾过的绍兴酒店以作介绍。

作为酒乡、醉乡的绍兴,素有“无处不酒家”之说。南宋大诗人陆游吟有“酒垆千百所”的诗句,明代文学家袁宏道也在《初至绍兴》诗中有“家家开酒店,老少唱吴歌”的感慨,可见自古以来绍兴的酒店星罗棋布,这也是古城绍兴的一大特色。

绍兴的酒店当然有雅俗之分,诸如“杏花村”、“沈永和”此类的高雅酒店,相当于现今的星级酒店,均开设在热闹的大街(今解放路)。而绍兴更多的是夫妻经营、兄弟合营的小酒店,它们大多开设在较为冷僻的街头巷尾或桥堍埠头。鲁迅在小说《风波》中写到的“茂源酒店”,《在酒楼上》写到的“一石居”,在《孔乙己》《明天》《风波》等之中写到的”咸亨酒店”就是属于这类小酒店。

以咸亨酒店为例,清光绪甲午年前后,鲁迅的从叔周仲翔等人利用东昌坊口自家房子,开了单开间门面的咸亨酒店。它坐南朝北,与周家新台门的大门隔一条窄小的石板路。临街的墙上书有斗大的“酒”字,店内有一个紧靠街面并与之平行的曲尺形柜台,上置木栅栏,栏内摆设用以下酒的菜肴“过酒配”。与街垂直的柜台内竖有青龙碑,上书“太白遗风”四字。这柜台主要用来做买卖,短衣帮也常站在柜前喝酒。咸亨酒店设施简陋,只雇佣一个伙计和一个学徒,从早到晚,顾客寥寥无几,难得几个顾客也几乎都是卖苦力的“短衣帮”,唯一的“长衫主顾”便是人称“孟夫子”的周家邻居。“孟夫子”屡试不第,穷愁潦倒,又嗜酒如命。咸亨酒店记赊账用的水板上,常有他的“芳名”和所欠酒钱。因为咸亨酒店开在家门口,又是本家所开,包括鲁迅在内的周氏小孩也到该店买酒、买酱油,或站在店内外听酒客的闲谈,看酒店内外发生的趣事。在所有酒店中,鲁迅对咸亨酒店印象最深,他在作品中提到的也最多,著名的小说《孔乙己》则干脆以它为背景来创作,尽管咸亨酒店因经营不善,亏本很多,只开设不到半年就关门大吉。

东昌坊口历来是绍兴城里的冷僻小街,但在清光绪甲午年前后除了周仲翔开设的短命的咸亨酒店外,在它的西首还有一爿谢氏所开的“德兴酒店”。德兴酒店的规模、格局和陈设与咸亨酒店差不多,因为谢氏经营有方,生意不错,店史长达二三十年。鲁迅在三味书屋读书时的塾师寿镜吾也是这家酒店的常客。寿镜吾秀才出身,又是教书先生,归属于“长衫帮”,为经济条件所限,他只好到德兴酒店过过酒瘾。章祥耀、王福林、周梅卿等鲁迅在三味书屋读书时的同学晚年仍清晰地记得:寿镜吾每次到德兴酒店喝酒,东看看,西望望,好像怕被学生、熟人看见而有失身份。因为是老主顾,寿镜吾一进店门,伙计就会招呼他:“二老爷,里面坐。”伙计循例温酒半斤,送上一盘茴香豆,他随即摸出八个铜元,钱物两讫。鲁迅是看到或听到过寿镜吾光顾德兴酒店的情景的,只是没有写入作品,以致它为历史所湮没。而咸亨酒店因鲁迅这一名人写了《孔乙己》等名篇而名声大噪。1981年9月重新开张的咸亨酒店生意兴隆,连锁店也开到上海、南京、北京、杭州等外地去了。

有当事人回忆,鲁迅也光顾过绍兴大雅堂酒店、泰甡酒店。大雅堂酒店在丁家弄福禄桥堍,堂口有亭台、假山,店内外较为幽雅,专营绍兴正宗菜肴美酒,其中“虾肉打蛋”即后来的“绍虾球”是该店的特色名菜。据马可兴回忆,辛亥革命期间,他与鲁迅一起办报共事,曾在此浅酌徐饮,谈天说地。泰甡酒店始创于清同治年间,开设在现上大路72号的地方。它前面街,后临河。雅座设在楼上,顾客不仅能凭窗远眺、俯瞰,而且可随时指示无篷鲜鱼船里的鱼虾,随抲随烹。上大路店铺林立,水陆交通便利,又是绍兴的金融中心。泰甡酒店充分利用这一优势和长处,还做到选料讲究,烹调得法,干净卫生,价格公道,服务周到,名师掌勺。雅座四壁悬有刘大白手书的横批“酒是鹅儿出壳黄”和名画家的佳作《济公醉酒》《墨兰图》等。掌柜有时在店门口热情迎送照拂,所以生意相当兴隆。

1910年8月至翌年11月,鲁迅在绍兴府中学堂任监学兼博物教员。工作之余,他有时从学堂(今绍兴一中初中部)的东边门离校,经小教场,过福禄桥,到泰甡酒店喝酒,应酬同事和亲友。1913年夏,鲁迅回乡省亲,挚友许寿裳听他谈及泰甡酒店,后嘱其妻兄沈寿彭到该店代购若干鱼干、酱鸭,携带至北京面赠鲁迅享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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